第3章 請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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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請安
康熙四十年十一月
“二格格，今個外面雪大，您加一件厚實一點的披風。”婢女秋月拿著一件白狐貍毛的紅色披風走了過來。
“嗯。”如今已經十一歲的清漪，端的是嫻靜無比。
整個人都好似那畫中仙一般，一眼望去，心就像被清風拂過一樣，讓人忍不住心生歡喜。
等到清漪用完早膳後，秋月上前為主子穿戴好披風，秋實在門口拿著傘。
等到格格出來後，秋實立馬撐開了手中的傘，落後格格半步，一起往福晉的正院走去。
清漪的院子離正院不遠，不過兩刻鐘左右就到了。
這還是因為下雪天路滑，她們一行人走得慢的緣故。
若是平常，還能早上半刻鐘。
清漪還未踏進正院，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陣陣笑聲。
秋月掀開珠簾讓格格走了進去。
裏邊兒的畫面，頓時出現在了清漪眼中。
十年間，九位哥哥陸續娶親生子，如今正院，早已不是當年那冷清的模樣了。
“女兒參見額娘。”清漪先是規矩的朝著額娘行了個禮。
“最近天氣轉涼，屋內的碳可還夠用？”自從女兒進來後，瓜爾佳氏的眼神便更加柔和了。
“夠的，額娘。”清漪點了點頭，臉上露出一個淺笑來。
“各位嫂嫂好。”隨後對著嫂嫂們行了個半禮。
“幾日不見，清漪越發出色了，怎麽我就沒能生個跟清漪一般的女兒呢？”說話的婦人，一張鵝蛋臉秀美不已，周身氣質溫柔如水，這是清漪的大嫂瓜爾佳氏。
跟清漪的額娘屬於同姓不同枝。
“就是，要我說，嬌嬌軟軟的女兒最好了，可惜咱們都沒額娘那麽好命，沒能生個女兒。”清漪的二嫂鈕鈷祿氏容貌明艷，氣質爽朗，如今膝下兩個兒子。
“得了吧，清漪這般模樣的，咱們還是別想了。”三嫂舒舒覺羅氏看著個子小小，其實內心比誰都要強。
她膝下如今有對雙胞胎兒子，已經年滿十歲，搬去了前院。
“我可和你們不一樣，說不準明年我就懷了個女兒了呢。”四嫂郭絡羅氏性子直白，屬於心直口快那種。
另一側坐著的，是清漪庶出哥哥的福晉。
五嫂伊爾根覺羅氏，膝下一子一女；六嫂馬佳氏，膝下兩子；七嫂納喇氏，膝下兩子；八嫂赫舍裏氏膝下一子；九嫂王佳氏，膝下一子。
“越說越離譜了，清漪還在，你們說話可得給我註意些。”瓜爾佳氏看著乖乖巧巧的女兒，神色間頗有些不讚同。
“哎呀，果然是清漪來了，咱們都失寵了。”郭絡羅氏拿出手帕，遮住了嘴角，一雙眼睛打趣兒的看著婆婆。
“嫌我不寵你，那就快些走，正好我和清漪好好說說話。”瓜爾佳氏說道。
“額娘想一個人霸占清漪，兒媳就偏不如您意。”
聽完郭絡羅氏的話，房間內頓時笑聲一片。
“妹妹好。”等到眾人停歇下來，大格格才插上了話。
“大姐姐也好。”清漪坐在椅子上，眼神平和的看著大格格。
而清漪一旁的瓜爾佳氏，看著大格格眼神閃了閃。
“今個你們都先回去，舒玉留一下。”眾人一看婆婆的神色，便知道她有事要說，隨後都起身告辭了。
等有人都走後，房間內只餘下了清漪和舒玉兩位格格。
“你如今的婚期越發近了，東西可都繡完了？”去年的大選，舒玉被指給了十二阿哥胤祹做嫡福晉，所以瓜爾佳氏才有此一問。
舒玉雖說不是嫡女，但身為武英殿大學士馬齊的長女，一個皇子嫡福晉還是當得的。
“女兒都已經繡的差不多了。”舒玉想起賜婚的十二阿哥，臉色有些微紅。
她飛快的看了眼清漪，隨後便低下了頭。
低垂的眼眸中，帶著絲絲優越感。
你清漪就算是嫡女又如何？家裏人都喜歡你又如何？她如今可是鐵板釘釘的皇子福晉。
等著瞧吧！她會向阿瑪證明，只有她富察·舒玉，才會是富察一族的驕傲！
清漪敏感的察覺到了大姐姐一絲不對勁，但她並沒有多話。
反正她在家也待不了多久了，何必再節外生枝呢。
清漪也能理解大姐姐的心思，不就是覺得她被賜婚皇子了，所以對她有身份上的優越感。
但說真的，她還真的不稀罕。
比起規矩森嚴的皇家，清漪其實更喜歡自在一些。
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。
再說了，這些事，阿瑪和額娘會給她安排好的。
以她們對她的愛，根本用不著她來擔心這些。
“沒事就待在你自己的院子，也不用過來請安了。”瓜爾佳氏想著，大格格的婚期在來年三月份，眼下天氣寒冷，就不用早起折騰了，若是身子受涼，延誤了婚期可怎麽辦？
但瓜爾佳氏剛說完，大格格的臉色就微微發白，這讓她心裏有些發梗。
做這幅模樣是什麽意思？
“女兒給額娘請安是天經地義的事，怎麽能不來呢。”要是她婚前傳出不敬嫡母，那在十二阿哥心裏印象能好？
嫡額娘可是一點也見不得她好！
“隨你吧。”一番好心沒有得到理解，瓜爾佳氏也冷了心。
果然她當初不養大格格是對的，庶女便是庶女，骨子裏都透著心眼。
“行了，這兒也沒事了，你也早點回去。”瓜爾佳氏問完了事，便開口讓大格格先行離去了。
“女兒告退。”大格格也不想在這多待，帶著婢女就起身告辭了。
等到大格格走後，瓜爾佳氏才對著女兒撇了撇嘴：“那大格格渾身都是心眼，你可得小心些，別跟她過多的接觸。”瓜爾佳氏瞧著女兒，一顆心都軟了下來。
清漪如今也十一了，還有五年也要選秀了，到時候可要叫老爺打點好才是。
留女兒在身邊兒，她和老爺才能給她撐腰。
“大姐姐明年就要出嫁了，女兒跟她也相處不了多久了。”在獨自面對額娘時，清漪才有了一絲小女孩的活潑。
她是富察一族的嫡女，在外人面前，可不能丟了阿瑪和額娘的臉面。
看著女兒的模樣，瓜爾佳氏在心裏嘆了口氣。
清漪從小到大都乖巧的讓人心疼。
明明家裏人都寵著她，非但沒有把她寵壞，反而還越發出色了。
她這輩子有清漪這麽個女兒，真是老天眷顧。
“等開春天氣暖和些，額娘帶你出門走走。”
“整天待在院子裏，可別悶壞了。”瓜爾佳氏憐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額娘。
“女兒每日都有出去走走的，額娘。”清漪順勢依偎進了額娘的懷中，神色也越發柔和起來。
額娘就是太過感性了，她不喜出門，覺得一個人待著反而更自在。
偏偏額娘覺得她一個人孤單，總想讓她多出去走走。
“你除了每日去找田夫子學琴，其他什麽時候在外邊兒？”
田夫子是瓜爾佳氏為女兒和大格格聘請的教習樂師，如今大格格即將出嫁，現在就只剩下女兒一人了。
她倒是還有個庶孫女，不過如今才四歲，還不到學習的年紀。
“眼下天氣寒冷，等開春了，女兒定會每日出門走走的。”清漪賴在額娘懷中撒著嬌。
“你呀你，嘴上說的好聽，天氣熱了，又該找其他借口不出門了。”知女莫若母，女兒心裏面打什麽主意，她還能不知道？
“哎呀，額娘看破不說破，怎麽能這樣呢。”清漪被額娘說的微微臉紅。
“小懶蟲。”瓜爾佳氏輕輕點了點女兒挺翹的鼻頭。
就在母女溫情之間，馬齊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。
在看到清漪在後，臉上嚴肅得表情，瞬間就柔和了下來。
“清漪也在啊。”
“阿瑪。”看著阿瑪進來，清漪連忙從額娘懷中起來了。
但臉頰上的紅暈怎麽也下不去。
“老爺回來的忒不及時了。”
“女兒好不容易跟我撒撒嬌，我都還沒享受夠呢。”瓜爾佳氏沒好氣的白了老爺一眼。
“額娘！”那邊兒馬齊還沒說些什麽，這邊兒清漪就有點惱羞成怒了。
額娘怎麽能跟阿瑪說這些呢，多羞人呀！
清漪臉上的紅暈越發艷麗了：“女兒不理額娘了。”
說罷，匆匆朝著額娘和阿瑪行禮後，清漪飛快的帶著婢女走了。
“下雪路滑，你慢些。”馬齊在後面提醒著女兒。
“知道女兒臉皮薄，你非得說出來炫耀，看看吧，現在把清漪羞走了。”
“我都還沒好好看看她呢。”如今女兒大了，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了。
他看著福晉抱女兒，心裏別提有多羨慕嫉妒了。
聽著老爺微酸的語氣，瓜爾佳氏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。
“女兒更喜歡我，老爺你就酸著吧。”
馬齊被福晉的話說的郁悶了起來。
過了好一會兒才調節了過來：“舒玉的嫁妝準備的如何了？”
大女兒還有四個月就要出嫁了，嫁的還是皇子阿哥，這嫁妝上，多不得也少不得。
其實早在聖旨傳來的時候，富察一族中，除了唐姨娘是真心為女兒高興外，馬齊並不怎麽看好。
庶女配皇子，說好聽點，是皇上對他聖眷濃厚。
說不好聽一些，是皇上為了抑制富察一族的發展。
十二阿哥是被太皇太後身邊的蘇麻喇姑養大的，一個奴婢養大的阿哥，早已經註定了他無緣皇位的結果，但皇上偏要將他家庶女賜婚過去，這其中的門道，可讓人深思不已啊。
好在清漪不怎麽出現在人前，不然，舒玉那人，還迷惑不了皇上。
嫡女被他藏在深閨之中，平常的宴會，他都是讓福晉帶著舒玉出席的。
反正女兒還小，再者，富察一族也不需要清漪來錦上添花，她只要快快樂樂的過完自己的一生便可。
選個家世低一些的青年才俊，有他們看著，女兒嫁過去才不會受苦，他這個做阿瑪的，才能護著女兒一生。
但要是嫁給了皇子宗親，雖說富察一族能量大，但對上他們，到底還是差了那麽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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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如今已經十一歲的清漪，端的是嫻靜無比。
整個人都好似那畫中仙一般，一眼望去，心就像被清風拂過一樣，讓人忍不住心生歡喜。
等到清漪用完早膳後，秋月上前為主子穿戴好披風，秋實在門口拿著傘。
等到格格出來後，秋實立馬撐開了手中的傘，落後格格半步，一起往福晉的正院走去。
清漪的院子離正院不遠，不過兩刻鐘左右就到了。
這還是因為下雪天路滑，她們一行人走得慢的緣故。
若是平常，還能早上半刻鐘。
清漪還未踏進正院，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陣陣笑聲。
秋月掀開珠簾讓格格走了進去。
裏邊兒的畫面，頓時出現在了清漪眼中。
十年間，九位哥哥陸續娶親生子，如今正院，早已不是當年那冷清的模樣了。
“女兒參見額娘。”清漪先是規矩的朝著額娘行了個禮。
“最近天氣轉涼，屋內的碳可還夠用？”自從女兒進來後，瓜爾佳氏的眼神便更加柔和了。
“夠的，額娘。”清漪點了點頭，臉上露出一個淺笑來。
“各位嫂嫂好。”隨後對著嫂嫂們行了個半禮。
“幾日不見，清漪越發出色了，怎麽我就沒能生個跟清漪一般的女兒呢？”說話的婦人，一張鵝蛋臉秀美不已，周身氣質溫柔如水，這是清漪的大嫂瓜爾佳氏。
跟清漪的額娘屬於同姓不同枝。
“就是，要我說，嬌嬌軟軟的女兒最好了，可惜咱們都沒額娘那麽好命，沒能生個女兒。”清漪的二嫂鈕鈷祿氏容貌明艷，氣質爽朗，如今膝下兩個兒子。
“得了吧，清漪這般模樣的，咱們還是別想了。”三嫂舒舒覺羅氏看著個子小小，其實內心比誰都要強。
她膝下如今有對雙胞胎兒子，已經年滿十歲，搬去了前院。
“我可和你們不一樣，說不準明年我就懷了個女兒了呢。”四嫂郭絡羅氏性子直白，屬於心直口快那種。
另一側坐著的，是清漪庶出哥哥的福晉。
五嫂伊爾根覺羅氏，膝下一子一女；六嫂馬佳氏，膝下兩子；七嫂納喇氏，膝下兩子；八嫂赫舍裏氏膝下一子；九嫂王佳氏，膝下一子。
“越說越離譜了，清漪還在，你們說話可得給我註意些。”瓜爾佳氏看著乖乖巧巧的女兒，神色間頗有些不讚同。
“哎呀，果然是清漪來了，咱們都失寵了。”郭絡羅氏拿出手帕，遮住了嘴角，一雙眼睛打趣兒的看著婆婆。
“嫌我不寵你，那就快些走，正好我和清漪好好說說話。”瓜爾佳氏說道。
“額娘想一個人霸占清漪，兒媳就偏不如您意。”
聽完郭絡羅氏的話，房間內頓時笑聲一片。
“妹妹好。”等到眾人停歇下來，大格格才插上了話。
“大姐姐也好。”清漪坐在椅子上，眼神平和的看著大格格。
而清漪一旁的瓜爾佳氏，看著大格格眼神閃了閃。
“今個你們都先回去，舒玉留一下。”眾人一看婆婆的神色，便知道她有事要說，隨後都起身告辭了。
等有人都走後，房間內只餘下了清漪和舒玉兩位格格。
“你如今的婚期越發近了，東西可都繡完了？”去年的大選，舒玉被指給了十二阿哥胤祹做嫡福晉，所以瓜爾佳氏才有此一問。
舒玉雖說不是嫡女，但身為武英殿大學士馬齊的長女，一個皇子嫡福晉還是當得的。
“女兒都已經繡的差不多了。”舒玉想起賜婚的十二阿哥，臉色有些微紅。
她飛快的看了眼清漪，隨後便低下了頭。
低垂的眼眸中，帶著絲絲優越感。
你清漪就算是嫡女又如何？家裏人都喜歡你又如何？她如今可是鐵板釘釘的皇子福晉。
等著瞧吧！她會向阿瑪證明，只有她富察·舒玉，才會是富察一族的驕傲！
清漪敏感的察覺到了大姐姐一絲不對勁，但她並沒有多話。
反正她在家也待不了多久了，何必再節外生枝呢。
清漪也能理解大姐姐的心思，不就是覺得她被賜婚皇子了，所以對她有身份上的優越感。
但說真的，她還真的不稀罕。
比起規矩森嚴的皇家，清漪其實更喜歡自在一些。
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。
再說了，這些事，阿瑪和額娘會給她安排好的。
以她們對她的愛，根本用不著她來擔心這些。
“沒事就待在你自己的院子，也不用過來請安了。”瓜爾佳氏想著，大格格的婚期在來年三月份，眼下天氣寒冷，就不用早起折騰了，若是身子受涼，延誤了婚期可怎麽辦？
但瓜爾佳氏剛說完，大格格的臉色就微微發白，這讓她心裏有些發梗。
做這幅模樣是什麽意思？
“女兒給額娘請安是天經地義的事，怎麽能不來呢。”要是她婚前傳出不敬嫡母，那在十二阿哥心裏印象能好？
嫡額娘可是一點也見不得她好！
“隨你吧。”一番好心沒有得到理解，瓜爾佳氏也冷了心。
果然她當初不養大格格是對的，庶女便是庶女，骨子裏都透著心眼。
“行了，這兒也沒事了，你也早點回去。”瓜爾佳氏問完了事，便開口讓大格格先行離去了。
“女兒告退。”大格格也不想在這多待，帶著婢女就起身告辭了。
等到大格格走後，瓜爾佳氏才對著女兒撇了撇嘴：“那大格格渾身都是心眼，你可得小心些，別跟她過多的接觸。”瓜爾佳氏瞧著女兒，一顆心都軟了下來。
清漪如今也十一了，還有五年也要選秀了，到時候可要叫老爺打點好才是。
留女兒在身邊兒，她和老爺才能給她撐腰。
“大姐姐明年就要出嫁了，女兒跟她也相處不了多久了。”在獨自面對額娘時，清漪才有了一絲小女孩的活潑。
她是富察一族的嫡女，在外人面前，可不能丟了阿瑪和額娘的臉面。
看著女兒的模樣，瓜爾佳氏在心裏嘆了口氣。
清漪從小到大都乖巧的讓人心疼。
明明家裏人都寵著她，非但沒有把她寵壞，反而還越發出色了。
她這輩子有清漪這麽個女兒，真是老天眷顧。
“等開春天氣暖和些，額娘帶你出門走走。”
“整天待在院子裏，可別悶壞了。”瓜爾佳氏憐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額娘。
“女兒每日都有出去走走的，額娘。”清漪順勢依偎進了額娘的懷中，神色也越發柔和起來。
額娘就是太過感性了，她不喜出門，覺得一個人待著反而更自在。
偏偏額娘覺得她一個人孤單，總想讓她多出去走走。
“你除了每日去找田夫子學琴，其他什麽時候在外邊兒？”
田夫子是瓜爾佳氏為女兒和大格格聘請的教習樂師，如今大格格即將出嫁，現在就只剩下女兒一人了。
她倒是還有個庶孫女，不過如今才四歲，還不到學習的年紀。
“眼下天氣寒冷，等開春了，女兒定會每日出門走走的。”清漪賴在額娘懷中撒著嬌。
“你呀你，嘴上說的好聽，天氣熱了，又該找其他借口不出門了。”知女莫若母，女兒心裏面打什麽主意，她還能不知道？
“哎呀，額娘看破不說破，怎麽能這樣呢。”清漪被額娘說的微微臉紅。
“小懶蟲。”瓜爾佳氏輕輕點了點女兒挺翹的鼻頭。
就在母女溫情之間，馬齊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。
在看到清漪在後，臉上嚴肅得表情，瞬間就柔和了下來。
“清漪也在啊。”
“阿瑪。”看著阿瑪進來，清漪連忙從額娘懷中起來了。
但臉頰上的紅暈怎麽也下不去。
“老爺回來的忒不及時了。”
“女兒好不容易跟我撒撒嬌，我都還沒享受夠呢。”瓜爾佳氏沒好氣的白了老爺一眼。
“額娘！”那邊兒馬齊還沒說些什麽，這邊兒清漪就有點惱羞成怒了。
額娘怎麽能跟阿瑪說這些呢，多羞人呀！
清漪臉上的紅暈越發艷麗了：“女兒不理額娘了。”
說罷，匆匆朝著額娘和阿瑪行禮後，清漪飛快的帶著婢女走了。
“下雪路滑，你慢些。”馬齊在後面提醒著女兒。
“知道女兒臉皮薄，你非得說出來炫耀，看看吧，現在把清漪羞走了。”
“我都還沒好好看看她呢。”如今女兒大了，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了。
他看著福晉抱女兒，心裏別提有多羨慕嫉妒了。
聽著老爺微酸的語氣，瓜爾佳氏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。
“女兒更喜歡我，老爺你就酸著吧。”
馬齊被福晉的話說的郁悶了起來。
過了好一會兒才調節了過來：“舒玉的嫁妝準備的如何了？”
大女兒還有四個月就要出嫁了，嫁的還是皇子阿哥，這嫁妝上，多不得也少不得。
其實早在聖旨傳來的時候，富察一族中，除了唐姨娘是真心為女兒高興外，馬齊並不怎麽看好。
庶女配皇子，說好聽點，是皇上對他聖眷濃厚。
說不好聽一些，是皇上為了抑制富察一族的發展。
十二阿哥是被太皇太後身邊的蘇麻喇姑養大的，一個奴婢養大的阿哥，早已經註定了他無緣皇位的結果，但皇上偏要將他家庶女賜婚過去，這其中的門道，可讓人深思不已啊。
好在清漪不怎麽出現在人前，不然，舒玉那人，還迷惑不了皇上。
嫡女被他藏在深閨之中，平常的宴會，他都是讓福晉帶著舒玉出席的。
反正女兒還小，再者，富察一族也不需要清漪來錦上添花，她只要快快樂樂的過完自己的一生便可。
選個家世低一些的青年才俊，有他們看著，女兒嫁過去才不會受苦，他這個做阿瑪的，才能護著女兒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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